2007年5月24日 星期四

騎機車半日遊

星期一時,考完免疫,總算有空可以休息了。星期天的天氣如同考試前的低氣壓,要下雨又下的不乾不脆。幸虧考完試,老天賞臉沒下雨,不過太陽也大的太誇張了一點。中午四處抓不幸的同學借車,最後是鼠哥好心的借我車。塗完防曬之後,就等著出發啦!

首先去加油。然後就騎出了台北市,我就不知道究竟是在哪裡了!事先沒研究過路線,臨時才決定要去的,只能乖乖跟著別人走囉。

不久之後就到了板橋囉。本來要進林家花園參觀的,但不巧當天是星期一,因此 -- 本日公休。還好林家花園之前有去過。不過我們很快會發現,星期一的魔咒並沒有這麼快就放過我們!

實際狀況我看還是帶路的人比較清楚啦。敬請觀賞三一九向前行--板橋

接下來就到了土城,喜極順利的蓋到章。看起來油桐花已經不見了,因此繼續前往三峽。

三峽有一條老街。雖然是老街,但是看起來都是新的。顯然是為了觀光,營造出一條新的「老街」出來吧。不知道原本的老街是不是在這裡?如果是為了觀光把舊房子都拆了,那就太可惜了。也許又是星期一作怪吧,很多店家都沒有開,或著是這邊的招商率本來就不高?

除了一隻狗的傀儡布偶以外,沒有看到太多有趣的東西,所以我們就在河邊坐著聊天比較多。三峽的鎮公所長得超氣派的,對面就是紀念館,不過也是因為星期一所以休館。鎮公所的阿姨表示他沒有打算要用,所以很好心的把他的三一九鄉鎮護照送給我,因此我也有一本護照了!但我沒有喜極這麼熱血,有機會去哪裡就順便蓋蓋,看這輩子能不能把它蓋完吧!

離開三峽的時候,已經三點多了,因為想要在天黑前回到台北,所以接下來就沒有行程了。這時候我們已經離台北一段距離,該打道回府了。

回程和來的時候刻意走了不同的路,結果很不幸的在下班時間經過新莊跟三重,在車陣中穿梭了半天總算回到台北市。

這是什麼東西?這是我們在吃飯前,拿衛生紙擦臉,衛生紙變成的恐怖模樣。原來騎機車臉上會沾上這麼多髒東西呀!真不敢想像那些住在三重新莊的人每天騎車進出台北市,會吸入多少這種致癌物質。難怪他們會這麼希望捷運趕緊蓋好,就不必忍受這些黑煙了。但其實這裡的公車也很發達呀?所以可能還是考慮到機車的方便性吧。

最後附上我們今天的路線圖

2007年5月21日 星期一

New Template

哈哈,居然在考免疫的前一天換上了新的Template。其實之前那個也沒甚麼不好,只不過是Blogger內建的幾個選項之一,所以跟人家「撞衫」的機會很高。想要換Template有一段時間了,不過沒有甚麼美工設計能力。設計網頁版面,同時需要美工跟技術,我的技術勉強還可以,不過審美方面就有點匱乏了。看別人的版面,也許還可以勉強說出喜歡哪裡不喜歡哪裡,但要自己設計一個出來就沒法度了。

所以這次還是借別人的設計來用啦。我是在這裡找到這個Template的。稍微修改了一下,sidebar加上原本就有的一些widget,還有很方便的繼續閱讀功能。原來Blogger加新的功能可以這麼簡單!

我覺得對我來說,Blogger現在的缺點是說明文件寫的不太清楚,有些東西還是舊的Blogger的文件,現在根本就不能用。所以我也搞不清楚要怎麼去弄新功能。不過既然都有好心人寫好JavaScript檔等著,那就不用擔心啦!

上面的圖案有一天會換成新的吧。等哪一天我找到更漂亮的,或著是可以自己拍,也許是台南,也許是巴黎...。


這是第一版的版面。以綠色為主調,白底黑字,中規中矩。文字那個區塊有點窄,放上圖片之後的文章斷行會很短。前幾天有嘗試改過,不過不是很成功,就乾脆換了新版面了。


這是新的版面。藍天白雲的感覺,有水有樹有天空。底下兩個方塊跟上面重疊的效果我覺得很漂亮。閃耀著藍光的簡潔內斂。

2007年5月15日 星期二

二二八紀念館

天氣舒適的一個下午,適合出去遊蕩。就在新公園的二二八紀念館就在三步之遙,卻鮮少想到要去拜訪。國立博物館也是上次一時興起才去參觀的。

館內如同我想像的,人並不多。公園內則不乏全家大小出動,或依著長椅或席地而坐,小朋友們歡天喜地的在遊樂場內橫衝直撞。走進入口,暫時與日光道別,走進灰暗的歷史當中。

台北是有歷史的,然而她的歷史卻背埋藏在記憶之中,在國家機器的命令下抹滅。也可能是因為地狹人稠,舊的記憶被迫要讓位給現代與未來。台北帶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新潮的;身為一個二十歲才入住台北的新移民,西門町與信義計劃區是同樣的光鮮亮麗。對老台北而言,西門町舊時的面容或許仍能自新穎的玻璃大廈穿透出來,但缺乏解說的我只能看見表面的西門。或許統治者是真的刻意想要切斷和過去之間的連結?

二二八,在我們這代眼中,好像是一則民間故事。媒體的渲染與各個黨派之間的叫囂之後,我們不知道該相信誰才是中立的陳述。課本?報紙?研究報告?我猜想也許有很多人在心中默默的將二二八歸檔於「蔣公看魚逆流而上」一類,似真似假。

但二二八不是這樣的。有一些事情的確發生了。拋開目前政治亂象所導致的各種解讀,曾經發生過的歷史事件是不容遺忘的。

正是因為二二八與我們的歷史、與我們的現在如此關係密切,所以到現今仍然是話題。造成二二八的原因,與二二八本身的後果,深深地影響了今日的台灣。讓我驚訝的是這些「歷史」距離我如此的近,解嚴與廢除刑法一百條都是我出生以後的事情。也就是說,在我小時候,三歲以前居住的台北市,和上演鄭南榕自焚民進黨非法成立是同一個時空。所有現代都要放進歷史的大脈絡理解;然而台灣的歷史脈絡並不長,二二八與現代幾乎是連接在一起的,幾個小節前的序曲卻被劃下了幾十年的休止符。今日在台灣的舞台上演出的那些主角,與紀念館陳列的相去無幾。

對任何一個國家而言,突然移入大量的外來人口都不免對社會造成衝擊,更圖像式的描繪,是用一把大槌子敲破個大洞。五十年前的傷尚未癒合,今日又再面對新的課題:我們有陷入戰爭的危險,有大量的外籍新娘、大量的外籍勞工。這些「外籍」的新台灣人,勢必又會對台灣的認同造度造成衝擊;希望我們能夠有足夠的智慧迎接這些改變。

關於二二八的死亡人數,一直沒有確切的定論,但無論如何,都是個怵目驚心的數字。依人口統計推估,死亡人數相當於當時所有台灣人中,每300人中有一人死亡。這麼深沈的撕裂,無怪乎台灣今日的社會不能活在和諧當中。台灣的白色恐怖,本省人與外省人間的衝突,根本就是上一秒鐘才剛結束。新生的台灣,完全沒有時間好好養傷,然而我們又迫切需要一個共識,關於台灣的認同與未來的走向。

在參觀完畢的留言板前,播放著蕭泰然1947序曲,而我看著前人留下的各式字句,只想補上我的感想:台灣,你好可憐。

回首歷史,台灣曾走過的路充滿血淚,備經艱苦,但感謝命運我們仍然有值得欣慰的事情。從世界上最長的戒嚴到民選總統,我們成為真正的共和國,用自己的聲音選出新的統治者,而非流落在一個又一個的軍閥手裡。前輩流血用生命換來的言論自由,已經深植在每一個台灣人的心中。

離開紀念館,在中正紀念堂的門口,我遇到一大群穿著同樣黃色及白色衣服的法輪功學員。他們結束了活動,接著進行的是慈濟的禮佛活動。黃色的人們與藍色的人們,就這麼微笑著揮手擦肩交錯著。也許如同中正紀念堂的際遇,台灣的招牌會遭受辯證、爭論,甚至有可能取下而不再存在於這世界,但白色廣場上聚合拍手歌唱,善良而自由的靈魂們永遠不會放棄這個島,我們的土地,我們的家。

2007年5月12日 星期六

Defeat

打完比賽之後,離開球場,那種感覺似曾相識。默默的收拾起東西,看著對方走到大會去報比數,藏不住的偷笑。慢動作的進行著,可是又有點想要趕快逃走,不想面對大家詢問比數結果。又一年的台大盃結束了,至少對我而言。

很累。累到像是想哭的感覺。有一瞬間,我甚至分不清楚是累還是真的想哭,我背著球袋走在柏油路上,灼人的太陽仍然不放過我。慢慢的走,漫無目的。看著路人英檢考完的面孔,感覺抬不起頭來。小心翼翼的一小口呼吸,深怕用力了會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,或是潸然的淚滴。終於在某個地方發現自己的腳步停了下來,無力繼續抵抗太陽,徹底放棄。放棄,情緒上彷彿就哭了出來,或是累到了一個不能控制的境界。

又再次在第二輪落敗。差別是,我覺得我可以打進第三輪,我今年原本的設定目標就是至少到第三輪。我設定的比賽,第二輪根本就還沒開始!第二場比賽的開始,我還領先。比賽中,顯然太投入於每顆球,一直誤記比數。五比五,太陽顯然穿透我的防曬刺著我的皮膚。牆邊的場控呢喃似的:「這種天氣,打到五比五,真是折磨...」我還有機會,雖然很熱,雖然我只能下手發球,雖然我後來落後,但是我也有扳回來,我還沒放棄,我還沒準備要輸這場比賽...!

在雕像水池邊我坐了下來,水池內無水,只剩下太極雕塑孤身挺立在池中央。我累了。我想即使打贏了第二輪,到了第三輪也已經無力再戰了。而且我已經輸了,又一次輸了。

2007年5月7日 星期一

駱以軍:光亮的房間

我到底在這裡做什麼?

沒看過駱以軍的書,也不知道他的寫作風格是甚麼,可以說是毫無認識。還好意思來聽演講?這的確是件滿奇怪的事情,好像誤踏入了甚麼研討會,題目是沒聽過蛋白質的交互作用關係。總之來都來了,至少不會被點起來回答問題吧?

突然之間poligen就帶著一個人進來了。穿著外套和T-shirt,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。像是人,不是神。書本封面上印的三個字變成一個站在面前的人,笑著說他今天很緊張,要面對我們這些高材生,像他這種人渣...。

他講了好多好多的故事,自己的故事和別人的故事;其他小說家的故事,台灣、中國、日本、西方。大半時間我都不認識他講的人。藉由大賽的幫助,列出演講中有提到的一些人名(顯然不認識的多很多):












沒聽過好像聽過
葛拉斯川端康成
班雅明張大春
大江健三郎朱家姐妹
太宰治王安億
卡爾維諾
米蘭昆德拉
莫拉維亞
唐諾
莫言
余華
波赫士

馬奎斯


講到途中還一度很想睡,躲在勝駿後面。來聽演講的人已經不多了,如果還被發現在睡覺的話就太糟糕了。我想像,面對自己的讀者不知道是甚麼感覺?這些人很有可能都看過我的書,說不定比我還要清楚我寫的東西。如果他們問的問題我答不出來怎麼辦?就有點像是,每個人都看過我動手術,然後質疑我說「為什麼這邊你要這樣開?這樣這樣不是比較好嗎?」

他說:「我相信,在跟我同一輩的人中,沒有人寫得過我。」又是何等自信呀!顯然對文學有很厚的根基,不是我閒等輩可以體會的。也許大賽他們就可以吧。

演講結束,開放提問題。第一個問題我還聽的懂,問如果想不到創作甚麼時要怎麼辦。答覆是可以紀錄自己的夢。的確他的小說中有很多是夢境的片段,和現實結合起來的。但接下來的回答越來越難懂,更糟糕的是,連題目我都聽不懂!徐P跟大賽都問了一個問題(事實上是幾個問題)。大賽問:「觀看你的小說也好像在看一種詩情的抒情的色情、猥瑣,但是在小說技巧下,是不是也有些真正希望被看見的美好的純真的裸體?」駱老師答的第一句是:「哇,你們好厲害。」對啊,他們好厲害!真的。

我常覺得,把自己拿來跟別人比,隨便比甚麼都上不了檯面。很多事情班門弄斧,很多事情中看不中用,更多事情根本就毫無接觸。

這像是一個網路,這麼多的人文社會哲學彼此之間都有關聯,有的傳承、有的平行移植、有的則是全新的典範。接觸得越多,顯然碰到新節點時就越能夠整合進自己的知識體系內,像大賽與徐P者飽覽詩書,對於文哲類駕輕就熟。亦有如我之輩,在這方面簡直是張白紙。嘗試進到這張網內總得踏出第一步,懵懵懂懂完全狀況外的第一步,實在令人心驚膽跳。

我在猜是因為現在太容易接觸到全世界的關係。那麼多的歷史、文學、哲學、科技、藝術,彈指間就到眼前,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看完半部論語治天下了。但也因為這樣,我可以接觸到國際政治情勢尖端科學發展世界各國的文物。可以接收的資訊太多,反而沒有時間去全方面通盤了解。怎麼說來,還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技能點數吧。我可以贏朱天心音樂、贏周杰倫網球、贏Federer文學、贏駱以軍電腦、贏Richard Stallman中文,問題是我想要網球打的跟Federer一樣然後文學跟駱以軍一樣厲害。真是不知足啊。

2007年5月4日 星期五

懷想一個城市

考微免前的那一個下午。

我沿著信義路前進,尋覓一個適合唸書的位置。對不想唸書的心靈來說,任何位置都是不適合的吧。

幾次改變主意之後,還是來到了復興南路上。滿座的來者都是蜷曲在座位上,偶有四五成群的圍著一張圓桌子,比手畫腳地熱烈討論。選了一個窗邊的好位置,在冷氣懷抱下觀賞一大片風景。

忘記是先拿出共筆還是先拿出閒書了?總之,共筆實在不是很吸引人。就像水泥牆沒有辦法跟樹說話,共筆是沒有生命的書。沒多久就拾起「聖傑曼的佩(Mon Saint Germain des Près)」,看作者的巴黎。巴黎的咖啡館、巴黎的麵包店,看著看著,不禁想起我的巴黎。

啊,巴黎,巴黎。我想像在巴黎的任何一個角落,誰都可以走進一家小咖啡館,在裡面窩著大半天不出來。侍者和老闆會跟你微笑,縱使你只點了一杯Café au lait。這是默契,咖啡館賣的不見得是咖啡,而是氛圍。

塞納河,橋,水,岸邊。在我的大片玻璃窗外,甚麼才是台北的城市風景?在咖啡廳--如果這可以稱為咖啡廳的話--的大窗外,入眼的是灰色的捷運高架橋和進行中的工程。台北,為什麼你生的如此灰暗?水泥柏油,車比人多。

有的時候,我也覺得,台北只是我的代罪羔羊,只是想望一個美好的城市,即使是巴黎也沒有那麼完美吧。台北先天上承受了太多的原罪,我容易把對台灣整體的不滿都歸咎於台北。歸咎於仁愛路的兩個端點,和中山南路上的幾棟建築。更有其他的不滿,亦在仁愛路、中山南路上。

我奢求的,只是種緩慢優雅的生活步調,學著不把大家看重的事情都看的那麼重。賺錢不是最重要,完成甚麼目標也不是最重要的事。最重要的,是在這些要緊的事情之間的小小空檔,偷偷賺一個微笑。隨著音樂跳一隻舞,在窗邊對著風景速寫。我也想開一家店,站在門口給美麗的小姐送上一杯咖啡,或是一顆桃子;Pour toi, ma belle femme, pas de problème。為了你的美麗,損失一杯咖啡又有甚麼了不起?但我想,送出免費的健康檢查恐怕沒有人會接受吧!誰敢給這麼隨性的醫師看診呢。來取法一位法國醫師吧。

回頭翻了一些共筆,又忍不住看窗外。今天的雲長得像是奧塞博物館的十八世紀巨型宮廷繪畫。灰加上一抹藍。

幫自己找藉口,少帶了一張書籤,只得把書看完囉。

小街外是塞納河畔,中世紀時期魚販聚集在小街頭港口旁販賣剛打上的魚。鼓著鰓還在呼吸的魚一字排開,貓咪們守在小街頭等著,偶而魚販把不好看的魚賞給流著口水,眼睛裡透漏「拜託,如果方便的話,可以給我一點嗎?」(借用村上春樹的句子)表情的貓。於是撿到好處的貓一邊擦著嘴巴,一邊告訴其他貓朋友,結果聚集越來越多貓,偶而還會有偷魚的貓出現。搞到漁夫乾脆把這條街稱為捕魚的貓,大概是這樣。


Rue du Chat-qui Pêche。捕魚的貓街。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有這麼可愛的路名?巴黎的街道反映巴黎的歷史,忠孝仁愛信義和平,某方面來講,也是反映了台灣的歷史吧?不過往往少了那麼一點幽默感。

我們羨慕法國人的浪漫自在,法國人有法國人自己的煩惱。曾經是世界強權,近代卻越來越少出現在世界舞台上,不禁讓法國人昂首的自尊受到創傷。每個國家有自己不同的文化吧!台灣的繁榮進步,是靠比別人勤奮老實,甚至是對西方人來講過於瘋狂的勤奮得來的。浪漫自在原就不在台灣人的性格內。

回到宿舍附近,黑壓壓的一片人潮聚集在中正紀念堂廣場。原來是倫敦交響樂團的戶外轉播!大大小小全家出動,爸媽小孩爺爺奶奶。坐在人群之間,我想,也許,台北也沒那麼糟糕。

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,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, it stays with you,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. --Earnest Hemingway